有些事/我都/已忘记
但/我现在/还记得
在/一个晚上/我的/母亲问我
为何/总是O/O/C
BT是一句歌词,看到过很美的翻译。
“而我莞尔,为之酣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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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烊千玺不常做梦,他们通告排得严丝合缝,平日里忙于奔走,睡眠本就是奢侈品,常常是头一沾枕便睡得昏沉,天未清明又被电话惊醒赶着上工。
再早些年,不那么忙的时候,还是做过一些的,大多都是杂乱无序的白开水日常,身边人都梦到,醒了便也忘了。
他记住的只有一个。
梦里有经年不化的冰雪,他困顿其中,动弹不得。
他看见身形还未拔高的王俊凯和王源,从他跟前嬉闹着走过。
梦境一转又是空荡的街道,眼前的身影似乎挺拔了不少,没了束缚的他急忙追上前,与那两人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了,然后街景急剧倒退,他立在断崖之边,伸手便可触到身前二人的衣角。
他跨步上前,只一秒地动山摇,旁人不过是虚影,黑暗再次拥他入怀。
这样一个梦,纠缠好多年。
王俊凯读剧本到深夜,他清早有一场戏,这几天通告太忙根本无暇顾及,只好牺牲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。
他收拾好东西关了灯,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房的门,易烊千玺早就睡下了,他掀起被子一角,尽可能不惊扰到对方。
虽微弱,可他还是感受到了身旁传来的阵阵颤抖,王俊凯眉一拧,千玺又做梦了。
易烊千玺的那点心思王俊凯是知道的,早年的恐慌并非没有缘由,他总是觉得相逢太晚,横亘在他与他们之间的这几年,似乎穷尽一生也追赶不上。
王俊凯努力填补,可早年的易烊千玺看似温和乖巧,却是不着痕迹地将人推阻在外,竖起坚硬的盾来。
我足够强大,无需他人庇护。
仿佛向世人这般宣告。
人们看惯了他沉稳自若的模样,也就真信了他强者无畏。
除了王俊凯。
不过舞勺之年,怎会有不慌张的道理。
易烊千玺有时会不由自主地向他示弱,身体的语言总是比口头来得诚实。可他不愿王俊凯取了他的盾,将他护在温暖巢穴里,只身面对枪林弹雨,他是猛禽,理应畅快翱翔。
王俊凯知晓这一点,于是他退让一步选择并肩。
他说身后这一方天地就交托与我,你只管披荆斩棘一路向前。
总有倦了厌了的时候,你若是情愿,便靠一靠吧。
如此至今。
王俊凯伸手轻轻将颤抖着的人揽入怀里,一下一下轻抚着背,垂头在那人脸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。
“我在呢,我在呢。”
易烊千玺醒时觉得气闷,一睁眼便是谁平稳起伏的胸膛,他伸手推开了些,起身去够床头的闹钟。
还未触及便被人一把环住腰倒回了柔软床铺里。
“王俊凯你闹什么呢,今早不是还有戏嘛。”
对方环在他腰际的手紧了紧,脸埋在他肩上,咕哝不清地回了句:“昨晚推了。”
“都跟你说了别闹!快醒醒别睡了!”易烊千玺有些急了,手脚并用推搡起王俊凯来。
“没闹,我真推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
王俊凯脸贴在易烊千玺耳边撒娇似的蹭了蹭,“我都忙了一个月了。”
“一个月没跟你好好说说话了。”话语间温热的唇擦过细嫩的脖颈。
易烊千玺猛一颤,下意识地往后缩,“你……你先起来,想聊……多久都……陪你……”到最后连声音也不稳了。
“外头多冷啊,被窝里暖和,好聊天,你说呢?”覆着薄茧的手指在怀中人身上四处游走。
于是易烊千玺终究没能说出一个不字。
铺天盖地的热潮吞没了他。
迷蒙间他瞥见窗外飘过片片白羽。
他想,今年的雪终于还是来了。
瑞雪兆丰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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